丰满,开始跟着李世民学习处理政事。
有些事,一旦过去,就再也回不来了。
当天晚上,李世民在宫里设宴,亲自款待深受自己喜爱的这位儿子,太子李承乾也亲自出席,席间,兄友弟恭,言笑晏晏,似乎都忘记了过往的那些明争暗斗与龌龊。
回长安的第二天,李泰就谢绝了李世民的再三挽留,住进了大唐学宫。
王子安在大唐学宫,为他专门成立了魏王研究所,带着几名在物理化学和数学之道上已经颇有建树的徒弟,跟他一起研究改进蒸汽机。
贞观十三年。
大唐第一台火车,在长安缓缓启动,虽然速度不及牛马,引来不少世人的哄笑和嘲讽,但王子安却知道,一个新的时代,正在势不可挡地缓缓走来。
会一直走,一直走,走到一个让所有人都不可想象的高度,带给这个时代一个极其灿烂,也极其壮阔的未来。
贞观十四年。
海上商队传来海外仙山的消息,静极思动的王子安带着妻女,以及狄仁杰和武栩飘然出海,不知所踪,只留下愈发庞大的基金会,以及足足二十四卷亲手编写的书卷。
内容涵盖天文地理,几乎无所不包。
被世人视为瑰宝,真本被珍藏进秘书省,其誊抄卷,也收入大唐学宫,成为大唐学宫最高的秘传。
非家世清白,祖孙三代皆忠于大唐者,不可学。
与王子安夫妇一起消失的,还有大唐学宫唯一的女先生孔灵儿,不过所有人,包括孔家在内,都很有默契地没有人去提这件事。
就像这世家,从来没有过这么个人一般。
……
贞观二十二年,国子监忌酒孔颖达病重。
一辆马车,连夜悄然而至。
一晃十几年过去,马车上的男子,却看不出半点岁月的痕迹,看上去越发的飘然出尘,不带半分烟火气息。反倒是身边抱着婴儿的那位夫人,珠圆玉润,颇有了几分贵家夫人的气派。
十月,国子监忌酒孔颖达在大唐学宫病逝。
举国哀悼。
长安城外官道上,马车之内,年轻的夫人看着窗外不远处隆隆而过的火车,已经愈发陌生的街道建筑,眼神迷离伤感,良久才回头,看向抱着女儿闭目假寐的丈夫,柔声道。
“夫君,这就是你向往的太平盛世吗?”
年轻男子身形不动,气息悠长,语气里却有说不出来的寥落。
“不知道,或许吧……”
他看得到,街头,城外,贩夫走卒,依然在奔走劳碌,日夜不息,他看得到道路之上,华车美服,络绎不绝,也看到转角小巷,依然有人衣不蔽体,面有菜色。
底层的老百姓,依然苦苦地挣扎求生。
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盛世吗?
他忽然想起,自己穿越后不久,借着酒劲给李世民念叨的那两句话。
兴,百姓苦,亡,百姓苦。
但人间多少事,又有多少人能说得清呢?
滚滚大势,总是在不断向前吧。
想到这里,他不由长长地吐了一口气,看向怀着的婴儿。
“日子,总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,不是吗?”
声音很轻,像是回答,又像是在询问。
渐行渐远见无穷。
这辆毫不起眼的乌棚马车,就这样逐渐地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,一如他来,悄无声息……
(全剧终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