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这个消息,咱们的日子不也越过越有劲吗?餐厅在开,直播在做,巡护在继续,碑也立了。”
他顿了顿:“所以我在想,这个好消息,对咱们意味着什么?不是救赎,不是施舍,是认可。是外面的人终于看到了咱们一直在做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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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槿之走上前:“岩叔说得对。保护区试点、国际资助,这些都是助力。但真正的主心骨,是咱们自己。就像玉婆说的,咱们自己立的碑,自己守的约,这才是根本。”
许兮若接话:“而且,有了这些支持,咱们能做得更好。传统知识数据库可以系统化整理玉婆他们的智慧,保护地试点可能有更多资源支持巡护和监测。但核心不变——雨林是咱们的,保护是咱们的事。”
那晚,那拉村举行了简单的庆祝。不是狂欢,而是温情的聚会。大家围坐在祠堂前,分享食物,回忆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。
玉婆被请到中间。老人今天精神特别好,她看着大家,慢慢说:
“我活了八十三年,见过那拉村最好的时候,也见过最难的时候。但像现在这样,老的小的都在,心都齐,还是头一回。”
“以前我总担心,我死了,这些老规矩、老知识怎么办?现在不担心了。阿峰在记,小梅在传,年轻人都在学。老根发新芽,林子倒不了。”
阿峰站起来,举着竹杯:“我提议,咱们敬玉婆,敬岩叔岩婶,敬每一位为村子付出的人。也敬咱们自己——因为我们选择了守护,选择了回家,选择了相信。”
竹杯相碰,声音清脆。
月光如水,洒在青石板路上,洒在竹楼屋顶,洒在雨林树梢。那拉村安静地卧在群山怀抱中,像一颗跳动的心脏。
深夜,许兮若和高槿之沿着溪流散步。水声潺潺,萤火虫点点。
“还记得一年前吗?”许兮若问,“我们刚来的时候,村里暮气沉沉的。年轻人走了大半,许多老人守着空房子。”
“记得。”高槿之握紧她的手,“但现在完全不同了。不是因为外面给了什么,是因为村里人自己醒过来了。”
“我爸妈说要长住。”许兮若微笑,“我爸迷上了织锦,说要设计一系列雨林主题的服装。我妈成了合作社的财务总监,说这里的工作比在公司有成就感。”
“我爸也在筹划把那拉村模式引入公司的供应链。”高槿之说,“他说,真正的企业社会责任不是捐钱,是建立公平、可持续的合作关系。”
两人走到“祖辈守护林”碑前。月光下,青石碑泛着温润的光泽。
许兮若伸手触摸碑文:“槿之,我觉得我们找到了比学术研究更重要的事。”
“是什么?”
“连接。”许兮若说,“连接传统与现代,连接乡村与城市,连接保护与发展,连接不同世代的人。我们是桥梁。”
高槿之点头:“而且这座桥,不是我们建的,是村民自己建的。我们只是帮忙加固了一下。”
远处传来几声狗吠,接着是母亲唤孩子回家的声音。村庄的日常,在宏大的叙事之下,依然是柴米油盐、人间烟火。
这才是最真实的那拉村——不是标本,不是案例,是活生生的、在泥土中扎根、在阳光下生长的地方。
回到竹楼,许父许母还没睡,在灯下研究织锦图案。
“回来了?”许母抬头,“刚才玉婆送来这个。”
桌上是一块新织的锦,图案复杂精美:中央是一棵大树,根系蔓延,枝叶舒展;树下有小屋、溪流、人物;天空有飞鸟,林间有走兽。
“玉婆说,这是‘那拉村全景图’。”许父解释,“她织了两个月。说送给合作社,挂在办公室,让每个人记住咱们村的